闻青轻记下他的话,在心中反复揣测琢磨。

闻适同样不平静。

昨夜宋书送长生与令霜回来后,他辗转反侧,想了一夜才说服自己应当尊重小孩子的情谊,但太子殿下何其尊贵,皇宫内外又全是眼睛,轻轻在山上自由散漫惯了,万一落下什么错处被有心人瞧见,只会伤害到她。

闻适不放心,跟她说了许多侍奉皇室宗亲的规矩,果然见她小脸皱起,似乎又要叹气。

闻适先叹了一口气,心说也罢,只道:“其余倒也罢了,你平日见到太子殿下是如何行礼的,做来我看。”

小侄女犹豫起来,欲言又止:“我……”

闻适觉得奇怪,开口:“怎么。”

闻青轻讪讪。

她不行礼。

险些忘记见太子殿下还有这样的规矩。

她小时候直接跑过去让他抱,长大一些,殿下不抱她,就自然地上前,或站或坐,殿下总会注意到她的。

但这些当然不能跟叔父说。

闻青轻记起师父教她的,面见尊长时的礼仪,囫囵拜了一拜。

闻适果然不满意,直说面见储君该更端正些,纠正她的姿势,又絮絮跟她说了许多,闻青轻一一应下。

“我记得了,”闻青轻说着,又问,“太子殿下在京中过得很艰难吗。”

闻适神色一凛:“不可妄议储君。”

闻青轻眼睫微颤,垂头丧气的。

“……”闻适抿了抿唇,轻声说,“其实没有什么艰难,只是太子殿下母族微弱,陛下与殿下又不亲近,所以才显得艰难。但殿下一有惊世之才,二有举世不及的精妙剑术,他才高至此,总能顺遂的。”

闻青轻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,闻适不自觉多说了些,闻青轻这才知道,太子殿下的母亲并无什么高贵出身,只是陛下少年时在乡间遇见的一个农女,在陛下微末时便常伴左右。

陛下即位后,念及旧情,力排众议将其封为皇后,帝后情深不过一年,皇后娘娘便因病撒手人寰,只留下年幼的太子。

马车渐缓,闻适掀开车帘,望见不远处有茶铺。

茶铺四周,农田广阔无垠,冬麦自雪中破土生根,新苗青青。

闻适吩咐马夫:“在前面茶铺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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